幺儿读书很 , 金榜又题名;
一孝成都省, 二孝北京城。
这句唱词是《白岩山山歌·养儿》中的一段,像这样的山歌,如石匠的《开山歌》、抬工的《拉石歌》、狩猎者的《撵山歌》等等,昔日不时地响彻在高高的白岩山上、群山之间,经久不息。
山歌其实就是山里人的劳动号子,是人与自然同劳动相结合又碰撞而逐渐形成和产生的原生态的“民间音乐”。近来我们随四川省广播电视台《人文四川》栏目的记者铁明老师三进白岩山,用手中的镜头和麦克,“还原”山里人最为精彩的瞬间和最优美的声音。
白岩山位于龙泉山脉中段,地处五凤镇白岩村,是辖区内的最高峰,海拔886米。站在白岩山巅俯瞰老鹰山、狮子山、马鞍山等七座大山犹如万马奔腾,安家沟、李家沟、敬神沟以及郭家沟谷深洞幽;极目远眺,山峦叠嶂,沟壑纵横。而深居安家沟(原高峰村)的山民,在清康熙年间“湖广填四川”的迁徙过程,“由楚省(湖南省宝庆府武岗州龙管乡第三都)移居西蜀,落户金堂(县城在清白江区城厢镇)五凤溪安家沟以来,至今已经有三百余年的历史。”他们从初时的修房造屋、筑坝砌堤,到后的开山筑路、兴建水利以及婚丧嫁娶、进出大山,全靠双肩扛天下。在长期的生产活动中他们逐渐将生活习俗与民间歌谣结合起来,形成有节奏感的曲调,以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。经过数百年的口口相传,形成了一部完整的白岩山山歌。
白岩山山歌是以劳作为背景、以人文自然为内容、以吼唱的表现形式而传承至今。其旨在聚气凝力、统一步伐,活跃气氛、解除烦恼等。如“开山山歌”的一声吼,吼出了力聚千钧、奋力一博的山崩地裂之势;“拉石山歌”的一唱一和,(“葱柏山儿四只脚, 哪有年轻不爱说;岩梭团团对面压 ,先看脸儿后看脚……”《白岩山山歌·心病》)和出了步调一致、干劲冲天的轻松愉悦之景;又如呼朋引伴的“撵山歌”,一声长啸,穿破山谷,“呼”来伙伴围捕猎物、猎犬狂吠猛追……
白岩山山歌主要以抬工号子为主,其号子极具地域特色,它与“陕北的‘信天游’、广西的‘刘三姐’、青海的‘花儿’”不同。抬工由最初两人抬、四人抬,发展到八人抬,十二人抬,十六人抬,以及所形成的抬工技艺和抬工号子。他们从吊墨、放线、打眼、安楔、挥锤、抬石和传唱等一步步,通过父带子、师传徒,一代代延续传承至今。这些抒发抬工们内心情感的抬工号子,句式整齐,音韵铿锵,语言幽默,寓意深刻,颇具艺术价值。今天我们看到的、由白岩村书记梁成东用数年时间收集整理的近五千行约百余首《白岩山山歌》,歌词内容朗朗上口、诙谐幽默;韵律高亢激昂,或婉转绵长。从 “嘿咗、嘿咗”的号子声,到节奏铿锵的山歌;从铁锤的沉闷一击,到堑子的敲打声与劳作者的欢笑声。人与自然相融、歌声与笑声共鸣,一部大自然的协奏曲,在深山野墺和谐同辉,相映成趣……
而这样美妙的旋律和带给山里人快乐、解除他们烦恼的民间音乐,却在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不断改变、传唱老人们的一天天地老去的今天,世代相传的山歌因不再有其表现的“舞台”,正在逐渐消失,甚至销声匿迹。当我们见到已是80多岁高龄的庄兴太、庄兴平俩位老人时,当我们提起他们传唱一辈子的山歌时,他们仍然兴奋不已,兴趣不减当年,当再次吼起曾经伴随他们一生的号子时,更是滔滔不绝。
桥内打梗二更鸡,轻言细语问发妻;
不知妻子怄啥气,秋风黑脸为那些?
是那茶饮不和意,还是穿衣不和体;
或是爹妈打骂你?还是哥嫂把你欺?
茶饮不和意,换了从新沏,衣服不和体,请个裁缝多做些;
爹妈打骂是正理,哥嫂欺就让他些……《白岩山歌·劝妻》
今天,我们有机会亲耳聆听庄兴太、庄兴平等老人们的传唱和现场的表演,有幸从其歌词中窥见一斑这里的沧桑巨变,并从他们的讲解和演绎中受到启迪,从而更想去探索其中的历史脉络和人类生生不息的文明密码,以期让更多的人去了解和传承我们民族的文化瑰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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