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川古镇纪行之三——金堂县五凤古镇

 

如果不是《四川古镇》（重庆出版社2009年版）提供的线索，还不知道相临的成都市金堂县有个五凤古镇。五凤的知名度不高，开发和宣传的力度还不够大，估计还是比较地道的古镇，于是，我决定将其列为这个暑假纪行的重点目标地之一。

 

7月19日一大早，我便独自踏上了征途。距出发地广汉仅70公里的五凤，居然让我转了三次公共汽车，过了中午才到达小镇。

 

在镇上仅有的两家小旅馆之一的玉凤旅馆安顿下来，便到旁边一小酒馆吃午饭。

 

酒馆的灶台设在门口，炒菜的油烟倒灌到进内堂四处漂荡，却丝毫没有减弱散落在几张八仙桌上各自独者的酒兴。利用等菜的时间，我向同桌的老者打听起五凤的相关情况，没想到会打破酒馆的沉闷，引来大家争先恐后的发言，大家一五一十地、大声武气地、津津有味地讲述起关于“五凤”的方方面面的各自的版本，比“百度”上关于五凤的介绍要丰富得多。

 

五凤是《四川古镇》一书推介的37个古城镇之一，位于金堂县最南端的沱江边上。据金堂县志记载，因境内之山极屈曲，自北而南而东，一路尖峰拔列，遥望之若冲霄之凤，其峰之尖且高者有五而得名。镇上的五条古街分别以金凤、青凤、玉凤、白凤、小凤命名。我至今不明白五只凤凰的名称为什么没有规律，为何不统一用名贵的金银财宝或五种颜色来来命名。

 

我从小凤街开始了古镇的“行”和“纪”。小凤街有两处拐弯，显得特别长。镇上的标志性建筑“来凤楼”就在这条街上，可惜此楼没有对外开放，不能登楼一眺。在这座二层小楼的木板墙群上，工整书写的“文革”标语好像还没有褪色。

 

从小凤街东边转一个弯，便到了商业繁华街区玉凤街。旅馆、饭店、照相馆、家电商场、服装店、家具店、百货超市等等，大多集中在这条二百米左右的街上。

 

从玉凤街西头的关圣宫旁，拾阶而上便到了白凤街，当地人叫的“坡坡街”、“半边街”。我在街上一吊脚楼茶馆要了一碗茶，座下来细细品味这条因地修建、一波三折的古街，一面靠山，一面临溪，街道时宽时窄，街房有高有低，铺面或开或关。这天正值“赶场天”，三五成群的山民或挑或背，在石板地上或上梯或下坎，留下匆忙的脚印。一些完成交易的人民，汇聚到小茶馆中，或“斗地主”或打麻将，或高谈阔论，或家长里短，看上去，古镇的人们过着一种不太富裕却很满足而从容的生活。

 

一直在一旁看我写生的五凤九年制学校的两名小学生，说起家乡的山水风情，与小酒馆的大人们一样热情，其中一名一年级的小同学还表现出特别的爱心，主动到家里取出纸巾帮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。在她们的导向下，我找到了古镇外沱江边的不少好景点。五凤在汉唐时已是沱江上游的重要水码头，前几年还特别繁忙的五凤码头，因为金阳大桥的开通才被荒落。

 

小姑娘还知道古镇上出了个伟大的人物，叫贺麟，贺麟的故居已被当地人改建为“贺麟纪念馆”供人们参观。在网上一查，才知道贺麟生前为清华大学教授，我国唯心主义哲学的启蒙者和奠基人。在我看来，贺先生与五凤一样，其质朴而鲜为人知，因鲜为人知而保持着大美的质朴。

 

目前，因成都某旅游集团的强力介入，古镇已进入大力开发阶段，集贸市场新建到了镇外，一些影响古镇市镇功能和视觉效果的建筑正在被拆除。

 

但愿这座小镇不会因为开发而损伤古朴的风骨，流失古镇的意味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作者：刘道学